安之

【庆余年观影体】无关风月(一)

        此时的范闲在跟腾梓荆正闲聊着,眼看马上就到京都城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 腾梓荆一边赶着马车一边和范闲谈着他的婚约,整个人极为放松,面带笑意地调侃着。


         忽然一道惊雷,腾梓荆抬头望向天空,天空中出现了一块黑色的不明物质。


        那道惊雷把小范大人也惊到了,连忙掀开帘子往外看,“卧槽,这哪来的电视?”


  那个电视直立于天空之下,悬浮空中,四面八方都不影响观看。与范闲见过的,实在有些不一样,但范闲却看着那些相同的地方,熟悉的让他有些想要泪目。


         他死死地盯着,眼神里满是激动熟悉和不解,甚至有一丝怀念和悲伤。


         腾梓荆看着很是疑惑,“电视?”范闲嘴里总是说些稀奇古怪的话,那些话,他不懂。似乎只有他一个人懂得其中含义,对他来说或许有着特别的意义。


        “就是…就是能播放画面和声音的…神器。”范闲试图以最通俗最容易被理解的句子来解释道。


  范闲吩咐腾梓荆停下马车,他总觉得这电视的出现,会发生什么事或者告诉什么事,还是等一等吧,反正也不着急回去。


         庆帝依旧在那磨箭头,手指却轻轻地停顿了一下,继而问身边的陈萍萍,“查的怎么样了?”


        陈萍萍低着头,看不清神色,语气却恭敬地说道:“回陛下,已经派人查过,没有发现任何异样,是忽然出现的,或与神庙有关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 庆帝似乎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,“哦?朕倒要看看神庙到底在玩什么把戏?”


         他走出御书房,陈萍萍转动轮椅紧随其后,候公公则示意宫女准备桌椅。


         二皇子李承泽蹲坐着,看了一眼黑色的不明物质,轻笑地喃喃道:“我总觉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。”


  他的一只手捧着《红楼》,另一只手却在摸索着盘中的葡萄。旁边的谢必安依旧沉默地守在那里,未动分毫。


  百姓看着那块黑色的光幕,有的嘀咕是天罚,有的悄悄辩驳是神迹。一时间整个京都都静悄悄的交谈,不敢大声说话,恐惊动了光幕。


  在万众期待之下,光幕有反应了。


  光幕从黑色骤然间变成了白色,众人严阵以待,神色紧绷,尤其是鉴察院三处的师兄弟们个个拿着配好的毒药,表情严肃,颇有壮士一去不复回的悲壮,准备万一此事不妙就迅速发动攻击。


  白色的光幕中忽然冒出了两个不知名生物喊道:“bilibili~”


  庆帝:???


  太子:???


  二皇子:???


  百姓:啥玩意啊这是?


  接着画面里飞速地闪过几个字“庆余年闲泽线”,候公公则在庆帝的示意下和几个宫女铺上笔墨准备记录。


  【“大家好,我们今天来讲一下,闲泽。范闲和二皇子李承泽。”】


  (光幕上缓缓浮现一幅画,有些朦胧古风意,二皇子坐着,身着深绿色的衣裳,并不显得老气,反而有种鲜活之感。他弯着腰似乎在去拿桌子上的葡萄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而范闲身穿白衣,背脊挺直地站在他对面。显得此人有些傲气,连衣襟都带着些少年意气,无惧无畏的姿态。虽是侧身,但一看就知道谁是二皇子谁是范闲。)


  此话一出,不知多少人神色变了。百姓们悄悄嘀咕,这二皇子都认识,这范闲是谁啊?没听说过啊?


  听到这儿,高官们都各有心思,这范闲不是和林婉儿有婚约的那位?莫非是二皇子的人?


  相较之下范若若就比较欢喜,“真不愧是哥哥,连这上面都讲哥哥呢。”


  旁边的范思辙眼神一转,想得更多了,心里暗道:“这黑板子一出现全京城的人都看见了,要是他把这黑板子上的画,画出来,等这个儋州的私生子回来,让他就题几个字那就能卖千金。再雇些人画很多画卖,绝对…绝对能赚大发了。”


  范思辙陷入赚钱美梦里,傻傻地笑着,连他刚开始对这个儋州的私生子的敌意都消失了,喃喃道:“把他供起来供起来,财神爷嘿嘿嘿。”


  柳姨娘看着范思辙的表情,心里就气得慌,一边拧范思辙的耳朵,一边恨铁不成钢地说:“你看看人家范闲,年纪轻轻就出现在这上面,你再看看你……”


  范思辙求饶的声音传来,范建没有理会。他了解他的夫人,没什么坏心思,又护短,起不了什么大风浪。要不是因为这个,他绝对不放心范闲从儋州回来。


  想到某处,范建微微皱眉,喃喃道:“恐怕以后就不会平静了,风口浪尖啊……”


  而另一边的范闲,疑惑道:“二皇子?”不知为何,他的心里反而有种不好的预感,闲泽?莫不是当年医院的小护士口里的cp的取名方式?不会吧?我肯定想多了,肯定是。


  【我们先来看一下两个人对彼此的评价,二皇子说起范闲是“如遇知己”,范闲形容二皇子是“一见如故”,虽然这话遭到了二皇子亲妈淑贵妃的反驳,认为儿子从不与人一见如故。


  还记得淑贵妃原话吗?“我这儿子心气高,他能夸人,难得。”


  范闲说:“我跟殿下也算是一见如故。”


  “你大约是被他骗了,他心思深,从不与人一见如故。”】


  李承泽吃着葡萄,心不在焉地听着。似乎讲的不是他,是在听别人的故事般。直到那句“如遇知己”,他的手指在葡萄盘里停了一瞬间,随后若无其事地拿起一颗葡萄。


  李承泽了解自己,他清楚的明白,如遇知己是真的,欣赏是真的,骗他也是真的。正如母亲所言,他从不与人一见如故,有的只是心思深沉的算计而已。


  他又怎么会甘心,甘心成为一块必废的磨刀石呢?他想赌一把,用命。 

 

  【但我们细细揣摩一下就会发现,这亲妈说不信的话,居然是真的。】


  【让我们来回顾一下二皇子说这话的背景,鸿胪寺和北齐商谈定论,东夷使团也准备离京,庆帝在祈年殿设下夜宴,君臣同庆。】


  庆帝眯了眯眼,轻声吐出两个字,“北齐。”


  腾梓荆疑惑道:“真的?”


  而旁边的范闲则陷入头脑风暴,不得解。正如李承泽了解自己一样,范闲也无比了解自己。一见如故,不是对谁都能说的。他一个穿越来的现代人,和这个时空灵魂最接近的则是他老娘叶轻眉……


  【夜宴之前,二皇子在家一个人狂吃了一顿火锅。此时身边只有谢必安一人,丫鬟仆从一个不见。


  两人聊起范闲,谢必安认为范闲已入太子门下,二皇子不必专程赴宴。


  二皇子却反驳说太子收服不了范闲,并认为他见范闲相见不多却如遇知己,范闲啊,性子跟他一样,不是甘居人下的。】


  太子眼神一亮,这么说来范闲还不是二哥的人,如遇知己,不过如此。后听到那句“不是甘居人下的”,眼神一暗,撇了撇嘴。


  【那么这句话的可信度有多高呢?谢必安是顶级的剑客,有谢必安在的地方,连庆帝都查不到二皇子说了什么?


  也就是说当时的环境是绝对安全的。无论说什么,都不会外泄。在这样的情况下,二皇子没有说谎的必要。】


  李承泽听到这句并不意外,太子身边有他的人,他的身边也有太子的耳目,彼此都心知肚明。

    

       而他这位好父皇,自然两边都有了,这样才能密切知道他们这两个好儿子背地里都做了什么,平衡好两边的势力,最大程度地让他这块石头磨好那把刀。


  李承泽微微苦笑,只是觉得有些冷,小心翼翼缩成一团,勉力维持着蹲坐,他又想起了那年的冰湖,深入骨髓,冰冷刺骨,慢慢下坠的感觉,那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就要死了。


  从那一刻,那个畏缩胆小,怕疼怕冷的娇生惯养的李承泽就死了。


  留下来的是二皇子。


  他的心就被冰湖给冻住了,再也不怕疼不畏血,对别人下得去手了,对自己也更冷厉更狠了。


  谢必安看着有些失神的李承泽,扶住他微微颤抖的身体,把丫鬟送过来的披风轻轻给他披上。


  他能做的不多。做不到感同身受,也不会甜言蜜语,只能这样站在他身旁,一如既往地沉默不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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